新辦公室整理得很快,隔間板材全部燒完,連帶所有能燒的東西,這個房子清出的垃圾複雜又驚人,讓我重新意識原來不只有可回收跟不可回收,兩者之間存難以分辨的界線。 房子前面有一個小花圃,70年代以前就用空心磚疊出來,但也許後來的房客太過狂野,我們把上面的雜草清除後,底下竟然各種裝酒的容器,有些還裝載沒喝完的液體,鋁罐、鐵罐小意思,玻璃就過分了,瓶瓶碎裂像肥料布滿所有孔隙,愈撿愈辛酸。 除了玻璃,還有爛掉的水管、電線、瓷器、變電箱、砂輪機、冰箱、床架、彈簧床....難以歸類為可回收不可回收。 垃圾清完,一袋袋一箱箱,全部安裝在貨車上,我和Yudaw開去找坐輪椅的叔叔,他的家在支亞干大道旁,一間小小的鐵皮輕鋼架房子,所有垃圾安置在前院,分類成一堆又一堆。 Yawas說他很強,騎著電動車在支亞干尋覓彈簧床,無論多遠都能用電動車拉回自家的田裡,用大火燒掉外皮布質後,取出內裡的彈簧圈圈拿去賣,我實在好奇他用什麼方式將彈簧床拉回家裡。 車子停好,叔叔嘴吧說那是什麼,我們一一說明。 「垃圾我不收」他坐在輪椅上給答案。 「我們還有冰箱和彈簧床,你幫我們處理這些垃圾嘛!」 「你們這些小孩子吼....好啦好啦。」字句否定,嘴角卻微笑。 把所有垃圾搬下來,依照他的指示擺放在應有的位置上,他嘟喃垃圾車來要怎麼丟,一個人坐輪椅呢,雙手卻輕快恣意。 車子載了3趟,冰箱搬下來的時候,他說還好你們有冰箱,這個我可以賣200。 我心裡鬆一大口氣,整間屋的垃圾真正不知如何處理。 所有東西搬下車,發動引擎,準備離開。 「下次不要再來丟了你們!」一樣充滿口是心非,叔叔眼睛滿是喜悅。 我知道他期待我們下次還要再來。